他修长手指狠狠握成拳头,然后,又一根根慢慢松开。

    他抬起手,噌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挟裹着战场杀敌的戾气,一步步踏上台阶。

    他身后,小将领急忙喊他,“世子留步!”

    小将领快步走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世子爷,这个潇湘馆不是普通人经营的,它背后有一座大靠山。”

    赵桓禹侧眸冷笑,“哦?多大的靠山?比雍王府还大?”

    小将领愣了愣,摇头说,“那倒没有,只不过……”

    赵桓禹如今没什么耐性,冷斥道,“说!”

    小将领偷偷看了眼赵桓禹,低声说,“这潇湘馆背后的东家是,长平侯,长平侯虽然只是区区一个侯爷,远不如王府尊贵,可长平侯是贵妃娘娘的亲兄长,贵妃娘娘如今六宫独宠,谁不惧长平侯三分?”

    赵桓禹听到“长平侯”三个字,皱紧了眉头。

    竟然是他!

    可是,不应该啊。

    他盯着小将领,“你确定是长平侯在主事?长平侯仁善敦厚,曾与本世子在边关共事,他的为人我是了解的,再说了,他前两年不是中风瘫痪了么?”

    小将领摇了摇头,“世子爷,这些权贵人家的事,小的不甚了解,小的只是听人说这潇湘馆是长平侯家的产业,而且,长平侯府的世子,就是那个小侯爷薛继宗,他经常出入潇湘馆……”

    赵桓禹若有所思。

    小侯爷,薛继宗?

    他呢喃道,“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沈锦书凑到赵桓禹身边,提醒他,“你当然耳熟啦!这个薛继宗跟周玉珠几年前曾有过一段,你忘记啦?”

    赵桓禹蓦地看着沈锦书。

    薛继宗?

    周玉珠?

    赵桓禹忽然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一宗八年前的旧事。

    八年前,十九岁的周玉珠曾与她母亲周夫人和弟弟周世修到江南开拓丝绸生意,在这里,周玉珠邂逅了长平侯府的世子爷薛继宗。